這禮拜應邀於東華大學民族學院的一場演講,重溫了十年前開始參與原住民族傳統領域調查的記憶。對象則是一群預備進入部落參與相關部落工作的年輕學子們。
原住民族傳統領域調查從2001年起,由原住民族委員會委託辦理之下,正式的在公部門中開啟了這方面的研究與討論。然而這十年期間,從對於傳統領域這個概念的質疑,到成為現今成為基本權利的爭取,傳統領域已然成為一套對於原民自我認識與培力的重要程序。
之所以從程序的觀點來理解部落地圖的工作,主要是站在一個部落發展的角度,也是重新開始面對傳統領域相關論述的起點,以及後續所要開展出來的步驟。
首先,對於部落地圖的工作而言,它基本上是具體的在部落的生活中展現,它牽涉的面向不僅僅是一張地圖的製作,同時也包含著部落本身對於自我的認識的過程。它是一個行動,同時也代表著一種「拼圖」、「解謎」的過程。目前透過部落地圖這樣的目的幸而進入部落的,已非當初純然由學術團隊擔任。部落族人也有開始製作地圖的能力。然而十年下來我們必須認真的面對這樣的「地圖」到底有什麼發展性。
其次,單純一張地圖可以刻畫出許多的故事,它從傳統生活的活動中點滴出來,卻隱含了一個社會變遷的質疑:我們還能回到過去,依循著以往老人家憑藉著雙手開墾的生活嗎?我們可能會感動老人家們仍舊保持著這樣的傳統,但在長期承受著國家治理與現代市場經濟結合的新一代的的年輕人而言,回到過去的呼喊是否僅是一種懷舊的納喊,而非是具體的生活課題。
因此,從這樣的角度出發,部落地圖的工作應該具有更多的開創性,它的製作需要更多元的想像。例如在部落參與工作中的影像記錄、生活現況的具體調查,部落產業實際所面臨的問題,都需要從部落地圖的邏輯思維來去製作。透過這樣調查,部落會呈現出不同層次的需求,這些需求需要有大量的資訊來提供與彙整。因此部落地圖不的工作能再只是侷限於傳統地名、故事的一種集合體,它更需要以一種面對未來困境所需的角度來重新思考。換句話說部落地圖有很多的呈現方式,依靠的是部落目前所面臨的具體課題。
最後,部落地圖不會僅僅是傳統領域的調查資料,也不會是一種政治權利爭取的修辭,它所代表的意義,是從進入部落的那一刻開始,如何的去從具體的生活環境中找尋問題,發現質疑。若是感動,必須的問問自己所謂的感動所謂何來?隨時的用六個W的去問族人與自己。如此透過你主動尋求的問題,將會拼圖出部落更多的可能性,我想最大的反省將會在自己的身上顯現,於此共勉之。
(本文亦刊登於台灣立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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