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杜雅蒙 基國派(TUBA)部落(2009/1/30)
2009年農曆的新年假期,休了大約兩個星期的假期。前一周,我以在外地工作有成的姿態(對部落人來說),帶著一大家子人暢遊東台灣。後一周回到部落,我像個冬眠的動物,只在家裡附近遊走。
2009年農曆的新年假期,休了大約兩個星期的假期。前一周,我以在外地工作有成的姿態(對部落人來說),帶著一大家子人暢遊東台灣。後一周回到部落,我像個冬眠的動物,只在家裡附近遊走。
一直以為進入了2009年,部落裡令人血脈噴張的酗酒、打架、喝農藥、肝硬化等問題不會出現,總想著這是個文明的年代,那些應該是屬於七零年代的事情,但是事實並不是如此。這些狀態在部落裡,卻以更令我刻骨銘心的方式出現。
令我難受的是,部落裡沒有人發覺這樣是有問題的,也沒人去深究為何部落還會發生這樣的問題。在東部工作的我與在部落生活的人不一樣,部落人看慣了每天都處在酗酒、失業、貧窮的情境,這是部落一直存在的問題,而我一個在外地工作的人突然回來,又遭遇部落人因為酗酒到肝硬化,自然會覺得問題重重。
伊洛的告別式,在除夕的前幾天,在我們一起長大的教會裡舉行。雖然每個人都帶了禦寒圍巾、毛帽、手套、大外套,但仍抵擋不了冷冽的空氣。我坐在教堂排列整齊的塑膠椅上,忍受著從窗外及門外飄進來的冷空氣,抖動著雙腿希望能夠減少冰冷感,並與同坐的人一同嘆息著伊洛年輕消逝的生命。
伊洛的告別式,在除夕的前幾天,在我們一起長大的教會裡舉行。雖然每個人都帶了禦寒圍巾、毛帽、手套、大外套,但仍抵擋不了冷冽的空氣。我坐在教堂排列整齊的塑膠椅上,忍受著從窗外及門外飄進來的冷空氣,抖動著雙腿希望能夠減少冰冷感,並與同坐的人一同嘆息著伊洛年輕消逝的生命。
教堂裡懸掛著伊洛的照片,空氣中也還瀰漫著著一股常年沉浸酒國的酒鬼味道。味道來自於常年喝酒卻有情有意地送他最後一程的部落青年。耳邊傳來牧師無關痛癢的講道,像是相信者上天堂、變有錢的講道,像是一種諷刺,也幾乎是一種無知。如果耶穌在世,不知道會不會也這樣勉勵貧窮的部落人嗎?
我隨著送行的人瞻仰著伊洛最後一面,看著比自己年輕兩年的伊洛。他的臉浮腫且有醫院插管的痕跡,與高掛著的且微笑的照片不像。讓我想起童年時期,與他一起在部落裡等公車上學的畫面:伊洛有著白皙的皮膚,英挺的臉龐,眼裡閃爍著光芒。那時候是怎麼也想不到,長相俊俏的他,後來竟是英年早逝,而且死於飲酒過量引起的肝硬化。
我看著我那七十歲的爸爸開著送行的前導車,後面是伊洛兩個才國小的孩子抱著遺照、十字架,以及伊洛那美麗的太太蒼白且憔悴著的臉龐。我和Emo站在教會下的走廊目送著伊洛離開,說不出甚麼來表達內心的哀傷,也猶豫著是否應該在飄雨的冷天裡前往墓地。
我看著我那七十歲的爸爸開著送行的前導車,後面是伊洛兩個才國小的孩子抱著遺照、十字架,以及伊洛那美麗的太太蒼白且憔悴著的臉龐。我和Emo站在教會下的走廊目送著伊洛離開,說不出甚麼來表達內心的哀傷,也猶豫著是否應該在飄雨的冷天裡前往墓地。
此時刻,我對於酒精的無力感,勝過死亡帶來的的束手無策。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